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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卢】回声
By幽小游
*姑且是青梅竹马＋双向暗恋设定
*文题基本无关，不要对一个标题废有多余的期待
1
“小别，瀚文的电话。瀚文，我换小别来听电话。”
正在开车的刘小别用肩膀夹着从后座递过来手机，轻轻的“喂”了一声。
然后就听到卢瀚文那边仓皇的声音：“阿姨等等！别转小别哥！”
刘小别笑了笑，打趣他：“小病号，怎么了？不想和我说话？”
卢瀚文顿了顿，似乎也意识到了刚刚那句话被刘小别听了个全，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句，补充：“不是不想和你说话，没有的事！”
“我马上就来看你了，乖乖待在医院哦。”刘小别没有再追问了，小心的打着方向盘转弯。
卢瀚文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回声：“嗯。那我等你。”
接着就是嘟嘟的挂断电话的声音。
“你怎么就和瀚文说了那么几句。”刘妈妈责备，“难得打一个电话过来，你也不晓得多关心一下他。”
“我们这不是正赶去医院吗。”刘小别哭笑不得，“有什么话，让他面对面说不是更好。”
“也对。”刘妈妈一想，是这个道理，“这孩子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粘着你，一会儿见到你肯定特开心。”
“小时候是这样，现在未必了吧，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喜欢和同学一起玩。”
刘小别脸上是笑着，心里却有点笑不出来。
2
“小病号，又住院啦？”刘小别拖了个凳子，坐在卢瀚文床边，撑着脑袋看着他。
“不要叫我小病号啦，”卢瀚文笑着打了一下刘小别的肩膀，“还带什么礼物，弄得好像我得了什么大病一样，夸张，浪费！”
“好歹也是带礼物来慰问你，知足吧。”刘小别说着就从果篮里掏了一个苹果出来削皮。
“阿姨呢？”卢瀚文张望了一下。
“和你妈妈唠嗑去了。”
卢瀚文故作成熟的叹了口气：“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唉。”
刘小别轻声笑了一下，专心对付手中的苹果。
“小别哥，你削的苹果皮怎么不会断啊？”好奇宝宝卢瀚文又开始发问了。
“练的呗。”刘小别有点得意，“小时候我们吃苹果总是不削皮，我妈就打我，说我带着你吃不干净的水果害你拉肚子了，然后我就开始削皮了。”
卢瀚文愣了许久，蹦出一个“哦”。
“哦什么哦，以后自己吃水果也要记得削皮，就你这个病号身子骨，要懂得照顾自己。”
刘小别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把苹果削成小块装进一个碗里。
“哇，小别哥，这可是一个技能啊！”看着碗里摆放整齐的苹果块，卢瀚文啧啧称赞，“方便娶老婆！”
卢瀚文低头吃了起来，不时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语气词。
刘小别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瀚文，晚上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刘小别问。
卢瀚文没有回答。
“……瀚文？”刘小别又加了一句，卢瀚文还是像没听到一样不回答。
“瀚文！”刘小别拍了拍他的肩膀。
卢瀚文抬起头，一脸茫然：“小别哥，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
“……”刘小别皱了皱眉头，说：“我说，晚上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好啊好啊！”卢瀚文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还是发短信吧！医生说接电话不太好！”
刘小别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不好，不过既然医生这么说了，也只好妥协了。
3
刘小别和卢瀚文从小就认识了。
卢瀚文身体不好，总是三天两头进医院，刘小别就开始叫他“小病号”，没想到一叫就是二十年。
其实卢瀚文的也不过比刘小别小几岁而已，但是因为漫长的休学和留级，现在还在高中课程挣扎，就算名义上报名了学校，一年也去不了几天。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还没长大。”刘小别发信息。
病房已经关灯了，卢瀚文偷偷拿着手机闷在被子里读刘小别的信息，手机屏幕射出的光打在卢瀚文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都十分苍白。
“那是你老喜欢摆大哥哥的架子啦！其实你明明也没有大我多少(๑°3°๑)～”卢瀚文的短信很有活力，标点和颜表情一起上阵。
摆大哥哥的架子吗……
刘小别很有直接去问卢瀚文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抑制住了。
其实在外地读书的这几年刘小别每天都觉得有无数的话想对卢瀚文说，他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次他们再次相见的场景，但现在到了面前反而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大概是他想的很多话，并不适合对卢瀚文说。那是恋人之间才能交流的心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和距离，是无论如何不能讨论这些的。
被说摆大哥哥架子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刘小别暗恋卢瀚文呢。以这样的身份待在他身边，隐藏着自己的感情，让刘小别每一刻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是摆大哥哥架子，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你哥哥。”刘小别按住录音键，凑在手机话筒边一字一句的说。
那边很久都没有回话。
刘小别就这样固执的盯着屏幕，也没有再发其他的话过去。
“小别哥，晚安！”过了老半天，五个字蹦了出来。
这算是拒绝吗……
刘小别也不知道卢瀚文听没听懂，但这个回答无疑很伤他的心了。
“晚安。”刘小别还是很认真的回复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情，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加了个颜表情。
4
刘小别的假期快要结束了。
这个短暂的假期，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卢瀚文，推着他的轮椅到处乱跑，两人每天都像调皮的小孩一样被医生点名骂。
“好开心，有点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卢瀚文伸了个懒腰。
“你小时候可不用坐轮椅。”刘小别笑，“不过你最近去做治疗的时间也太久了，都找不到机会溜出去了。”
“嗯，没办法嘛。”卢瀚文像是安慰刘小别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小别哥不是去学医了吗，依你看，小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
“在下学艺不精，你还是好好听医生的话吧。”刘小别失笑，卢瀚文怎么还安慰起他来了，生病的又不是刘小别。
“小别哥这次一走，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卢瀚文小声问，有点像在撒娇。
“嗯……等你好了我再回来吧？”刘小别开玩笑。
“那你明天就回来吧，这样我明天就能好了。”把句子理解错了的卢瀚文积极的说。
两人笑成一团。
“小别哥以前不是说要读师范吗，怎么改学医啦？”卢瀚文问。
刘小别笑了笑：“没考上喜欢的师范学院呗，只能将就了。”
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小病号，想等你好起来之后给你免费补补课的。
谁知道你就这样长成了大病号，那我只好为了你早点健康起来而努力啦。
不过这样的话，刘小别是不会对卢瀚文说的。
5
“瀚文，你在听吗，我要上飞机了。”
离开的那天晚上，刘小别还是给卢瀚文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非常安静，只有卢瀚文用非常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我在听的，你说。”卢瀚文又补了一句。
刘小别全身上下突然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
在他的理性制止他之前，他的心告诉他要说。
“瀚文，我喜欢你。”刘小别就这么突然，直接，毫无铺垫的说了出来。
那边没有反应，连呼吸声都十分平稳。
刘小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我也不强求你现在给我答案，你可以慢慢考虑。你觉得我很恶心也没关系，不用再来找我就好，我也不会再联系你。”
没有勇气听卢瀚文的反应，刘小别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机。
“要登机了……”广播里一遍遍念着刘小别乘坐的班机，刘小别喃喃自语着，把手机塞进背包里。
给这么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终结号，心情意外的很平静。
无论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答案，刘小别觉得，自己应该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了。
6
然后。
然后，卢瀚文就真的一直没有联系过刘小别。
其实在刘小别给卢瀚文发送那个语音的时候，他就早该想到这个结局的，沉默的拒绝，是卢瀚文的温柔。
半年之后，刘小别再一次回来。
和之前约定的不一样，刘小别是回来参加卢瀚文的葬礼的。
刘小别的心情意外的平静，在他的潜意识里说不定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
至今为止和卢瀚文的所有谈话，总是避开了病症和死亡的话题，两个人以乐观到近乎魔障的态度没心没肺着，不愿意抬头看一看已经近在眼前的黑纱。
说突然，也不突然。
刘小别小时候曾经偷偷上网查过一些医学界至今难办的绝症，那时候还不认识太多字的他一边看屏幕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直到晚上睡觉还在不停的哭，枕头都哭湿了。
那之后，刘小别再也没追问过卢瀚文到底生了什么病，而是带上眼罩和耳塞，选择了视而不见。
因为，刘小别无法想象如果卢瀚文是其中的一个患者，他会收获怎样的绝望。仅仅是想象，就让刘小别几乎要昏过去。
他早就做好了，随时都会失去卢瀚文的觉悟。
做好了在他笑，在他哭，在他心安理得的活着的每一刻，卢瀚文都有可能死去的觉悟。
7
从卢瀚文的遗物里，找到了一个留给刘小别的录音机。
“小别哥，是我，瀚文哟。”
“是这样的，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会笑我……其实，在你上次回来看我的时候，我的耳朵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听不见了……不不不，只要我认真听还可以听见一点点的！有时候……”
“助听器带着真的好丑哦，而且就算带了，还是听不见你的声音，我就和医生说，干脆不带啦，难得你回来，我想帅气一点见你！”
“所以我和你对话其实都是读唇语的哦！厉害吧！你可以随便表扬我没关系哦，嘿嘿！”
“小别哥的每一条语音和电话录音我都存下来啦，我非常非常认真的听，但是有时候还是听不清楚。不过只要知道是小别哥在讲话，就会有很安心的感觉呢！”
“你走的那天给我打电话，我还是录下来了，但是周围太吵了，一直有广播的声音，小别哥的声音有点听不清楚，你还突然挂了电话，吓了我一跳呢！”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循环电话录音，听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只能听出一点点，我听到小别哥说让我不要再找你，也不会再联系我，是真的吗……”
“不过你后来确实没有联系我了呢，那我应该是听对了吧，哈哈……”
“其实呢，我觉得，就算听不见了也完全没问题，因为我还可以说话啊！”
“我还有好多好多想和小别哥说的，比如……比如我喜欢你什么的！怎么样，是不是吓了一跳！其实我喜欢你好多年了哦！”
“还好我还可以说话，小别哥也可以听得见，我真羡慕小别哥啊。”
“因为小别哥听得见，所以我要一直说下去，小别哥，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小别哥。”
“真想说到我再也说不出话为止啊。”
0
“刘小别，你又迟到……”老师骂了一半的话突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袖子的黑纱上。
“抱歉，你弟弟……节哀。”
刘小别摇摇头：“不是弟弟。”
“他是我的爱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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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后妈！！真的！！
最近实在是没有梗啊，写出来的东西感觉都不尽人意，大家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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